的確，陶曼文現在進退兩難。

她雖然不能準確抓住江綿綿跟她說的話裏面的陷阱，可是也能下意識到自己這兩邊都不能答應下來。

說她跟沈亦有什麽？

還是當著宮琉璃的面說他們這幫朋友的壞話？

如果沒宮琉璃在場，她當然兩邊都可以隨便說，故意表現出來自己跟邵沈亦以前關系匪淺，讓江綿綿吃醋啦。還是說她那些朋友的壞話，讓江綿綿不要相信之類。

都可以的！但問題是，人家當事人在場啊。

“綿綿，我單獨跟你說。”陶曼文動腦筋了。

宮琉璃擡手，“這有什麽好悄悄說的，事關綿綿的記憶，我知道的都能當面說，你知道的怎麽就不能說了？”

陶曼文咬唇。

“曼文？”江綿綿再催，“你到底為什麽發照片給沈亦？”

“因為……因為你做錯事情了啊。”

“哦，你認為我跟莊旭堯有什麽？”

“不是我認為，是……是我看到的嘛。”

“嗯，那麽你怎麽看到的？為什麽會進我房間？莊旭堯說，他溜進我房間的時候，好像你看到他了？為什麽不阻止他呢？”

說到這裏，宮琉璃也一楞，她可不知道莊旭堯溜進江綿綿房間的事情，驚訝側頭差點沒配合，所幸陶曼文被一句句問的心虛的很沒有發現。江綿綿給了她一個“等會兒再跟你解釋”的眼神，宮琉璃這邊才收了傻掉的表情。

江綿綿松口氣，要知道，莊旭堯可沒跟她說什麽陶曼文看到了的話，她只是猜想，畢竟陶曼文出現的時機也太巧合了，而她臥房的結構，就算是巧合，也不能讓她巧合到正好到浴室門口。

“曼文姐。”江綿綿步步緊逼。

“發生了什麽事情。”陶靜過來了。

江綿綿看到陶曼文松口氣的模樣覺得很好笑，然後故意板起臉，站起來，“陶姨，我是很想相信你，我什麽都不記得了，不記得誰對我好，誰對我不好，可是看到我們以前的照片，聽到你說的事情，我真的認為我們應該是真實的。”

“你，想說什麽？”陶靜蹙眉。

“我只是想說，你們跟我說的事情，是不是真實，我開始懷疑了。懷疑我是不是還要對你們這麽好。”

宮琉璃想拿把瓜子啃。

江綿綿挺入戲，“我想問問，一個人付出感情是不是也可以作假。你說當我是親生女兒，我點頭也說把你當親生母親的時候，你是不是在心裏覺得我傻。”

“綿綿？你到底在說什麽？”

“沒有啊，只是我在想，如果曼文姐真的如你們所對我這麽好的話，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。如果是誤會我了，她也至少該先聽聽我的解釋，而且當時的狀況，如果對方是要對我行不軌，她就是見死不救了。”

陶靜側頭看陶曼文，眼神充滿埋怨。

江綿綿跑開去了。

陶靜想追，宮琉璃擋路，“陶老師，還是我去吧。”

說完她跟著過去。

在後院追上人，卻發現江綿綿表情不對勁，本要誇她演技不錯的話，也就卡住了，“怎麽回事？入戲太深？”

江綿綿回神，搖頭，“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，剛剛心情會這麽糟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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